智飞生物代理产品营收占比超74%红利难持续   实控人蒋仁生疑借“员工持股计划”套现7亿

    长江商报记者 明鸿泽

    创业板首富、重庆首富、传奇疫苗商人……一众光环加身的蒋仁生正在筹划一次暗度陈仓式的减持套现。而在此前，智飞生物二股东吴冠江已凶猛套现57亿。

    1999年，46岁的蒋仁生辞去公职下海创业，通过收购重庆金鑫生物获得疫苗生产许可证，随后4次资产重组，2010年9月，更名后的智飞生物（300122.SZ）成功在创业板上市。蒋仁生家族因此登上胡润富豪榜。

    智飞生物主营疫苗、生物制品及进口疫苗代理销售等。长江商报记者发现，智飞生物原本坚持“自主产品为主，代理产品为辅”的经营策略，如今已被实际颠覆。去年，自主产品营收占比猛降至23.75%，代理产品营收占比猛增至74.37%。

    依靠独家代理进口疫苗，近两年，智飞生物经营业绩实现了跳涨。去年，其实现营业收入52.28亿元、净利润14.51亿元，分别较2016年增长10.72倍、43倍，较2017年也增长了2.9倍、2.4倍

    业绩暴增带动二级市场股价走强，股东减持随之“上马”。今年以来，二股东吴冠江通过在二级市场减持，已套现15.65亿元。作为公司元老级人物，吴冠江曾频频减持。据长江商报记者初步统计，上市以来，吴冠江已累计套现57.45亿元。

    蒋仁生似乎也有收割之意。5年前，蒋仁生已通过二级市场减持套现3.42亿元。这一次，智飞生物拟推第二期员工持股计划，拟募资3.5亿元，拟购买的股票就是蒋仁生所持。

    此外，智飞生物代理的产品来自全球知名公司默沙东，后者是位于美国的一家公司，产能、断供等存在不确定性，智飞生物还能否持续享受独家代理红利尚未可知。

    实控人拟暗度陈仓式减持

    智飞生物员工持股计划的背后，或许是公司实控人蒋仁生进行一次减持套现的绝佳良机。

    6月4日晚间，智飞生物披露第二期员工持股计划（草案）。根据草案，智飞生物二期员工持股计划预计参加对象总人数不超过800人，其中董监高人员共13人，合计认购份额不超过1.03亿份，占比不超过29.43%；其他员工合计认购份额不超过2.47亿份，占比不超过70.57%。

    员工持股计划设立后，将委托专业机构设立信托计划并进行管理，信托计划募集资金总额上限为7亿元，并按照不超过1:1的比例设置优先级份额和劣后级份额。其中，员工持股计划认购信托计划的全部劣后级份额，认购金额不超过3.5亿元。

    本次员工持股计划的股票，为信托计划拟以大宗交易方式购买控股股东持有的智飞生物股票或通过二级市场集中竞价交易买入的股票。本次购买股票数量上限不超过公司股本总额的1.5%，员工持股计划的存续期为3年。

    对于此次员工持股计划，智飞生物表示，目的在于建立利益共享机制，改善公司治理水平，提高员工的凝聚力和公司竞争力，吸引和保留优秀管理人才和业务骨干，促进公司长期、持续、健康发展。

    回溯公告，2016年3月29日，智飞生物曾推出第一期员工持股计划草案。当时，公司拟向不超过500名核心骨干员工授予股票，股票来源为公司回购专用账户已回购的股份共计约500.6万股，筹集资金总额上限为3330万元。截至目前，第一期员工持股计划已出售完毕。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不同于第一期员工持股计划的股票来源于公司向市场回购的股票，第二期员工持股计划的股票来源，极有可能是公司控股股东、实控人蒋仁生转让的股票。显然，如果最终是蒋仁生转让的股票，那么，他将打着员工持股计划的幌子，成功套现7亿元。

    其实，早在2014年，蒋仁生就实施过一次大手笔减持。当年3月7日，其减持780万股，一次性套现3.42亿元。

    如果此次顺利完成减持，蒋仁生将累计套现金额超过10亿元。

    二股东6年套现57亿

    相较蒋仁生套现规模，二股东吴冠江套现更为凶猛。

    公开资料显示，2002年，蒋仁生、吴冠江等人联合收购智飞生物的前身重庆金鑫生物制品有限公司。后者是一家疫苗企业，蒋仁生等收购后，接连进行了4次资产重组，包装完成后，于2010年闯入创业板。期间，公司进行了系列股权变动，部分股东选择退出，如余农将其所持部分股权转让给吴冠江之妻刘铁鹰、蒋仁生儿子蒋凌峰，刘俊辉、杨进业则分别将股权转让给蒋仁生之妻廖晓明及弟弟蒋喜生。

    纵览智飞生物上市之前股权变化，蒋仁生逐渐巩固了其实控人地位，吴冠江成为其副手，让出法人代表之位，并一直担任公司副董事长、副总经理。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限售股解禁后，陈渝峰、余农等高管频频减持套现。而作为仅次于蒋仁生的高管、二股东，吴冠江减持力度最大。

    2012年是吴冠江减持力度较大的一年。当年6月14日，吴冠江一次性减持380万股，7月9日再减持380万股，一周后的7月16日，又减持1018万股。2013年3月6日减持600万股，3月14日减持1380万股。2015年6月26日，在吴冠江离职之前2个月，其实施了一次减持，此次减持586万股。

    初步估算，离开智飞生物之前，吴冠江已经累计套现12.80亿元。

    离职之后，吴冠江的减持套现更为疯狂，基本上是不间断减持。

    2015年下半年，A股市场剧烈波动，吴冠江未进行减持。直到2016年11月底，吴冠江才开始减持。当月，其两次共计减持5940万股，大约套现9.90亿元。

    2017年，吴冠江未实施减持操作，算是休息了一年。2018年开始，减持力度加大。当年四五月，其实施高密度减持，集中竞价、大宗交易同时进行，这一次，共计套现19.10亿元。

    此轮减持实施完毕，吴冠江迅即披露了下一步减持计划。直到今年4月29日，新一轮减持计划实施完毕。这次套现15.65亿元。

    据长江商报记者初步统计，2012年至2019年间，除了2014年、2017年两年未实施减持外，其余6年是每年都有大幅减持，累计套现金额达57.45亿元。截至今年4月底，其持股比降至7.26%，仍持有1.16亿股。此外，吴冠江之妻刘铁鹰持有6100万股，持股比为3.81%。夫妇二人合计持股比仍超过10%，仍是公司第二大股东。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吴冠江实施上述减持，多属于高位减持，减持的大部分股份均价超40元，部分超过50元。

    独家代理进口药红利或难持续

    吴冠江得以高位减持，与智飞生物业绩跳涨、股价坚挺有关。

    经营业绩数据显示，2016年以前，智飞生物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虽然偶尔有小幅波动，但总体呈现增长势头。2010年至2015年，其实现的净利润为2.49亿元、1.60亿元、1.83亿元、1.30亿元、1.48亿元、1.97亿元。2016年，受负面事件影响，智飞生物业务受到冲击，当年净利润大降83.53%，仅为3252.03万元。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业绩暴增。2017年、2018年，其营业收入为13.43亿元、52.28亿元，净利润4.32亿元、14.51亿元，去年净利润较2017年增加10.19亿元，是2016年净利润的43倍。今年一季度，延续了高速增长势头，其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达到22.94亿元、5.02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73.58%、93.38%。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智飞生物经营业绩跳涨与其独家代理进口疫苗存在直接关系。

    智飞生物在年报中称，公司主要从事疫苗、生物制品的研发、生产、销售、推广、配送以及进口疫苗的代理销售等，目前是中国本土综合实力最强的上市民营生物疫苗供应和服务商之一。

    此前，公司一直宣称坚持“自主产品为主，代理产品为辅”的经营策略，即以自主研发产品为主。去年以前，确实如此。以智飞生物2017年主营业务收入构成为例，当年，自主产品销售收入为10.18亿元、代理产品销售收入为2.74亿元，占比分别为75.85%、20.41%。

    但在去年，经营策略被颠覆，逆袭为代理产品为主、自主产品为辅。去年，自主产品销售收入为12.42亿元、代理产品销售收入为38.88亿元，二者占比为23.75%、74.37%。

    与之对应的是，公司综合毛利率出现下降，去年为54.77%，较2017年下降23.77个百分点。主要原因就是，自主产品毛利率高达95%左右，代理产品毛利率40%左右。

    截至目前，智飞生物代理产品主要为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23价肺炎多糖疫苗、灭活甲肝疫苗、九价HPV疫苗、五价轮状病毒疫苗。

    上述代理产品均来自美国默沙东公司，这些产品受自身产能等因素影响，或将被限供、断供。此外，四价HPV疫苗也会受到国内批签发速度影响。

    综上所述，高度依赖代理产品，智飞生物或将难以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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