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猫在山洞里躲“抓兵”

长江商报消息 88岁老村民李金华口述

石牌保卫战·口述

村子里经历过那场战争的老人已经不多了，88岁老村民李金华还头脑清醒，依稀记得一些。在宋大哥的带领下，往山上直走，一处土屋就是他的家。老人已经不陌生这样的话题，说起来一茬一茬地很兴奋。

1941年，宜昌被占领，开始攻打石牌时，他十多岁。因为地形的原因，日军攻打石牌都是空战，因此村民对飞机的声音特别敏感，每天晚上根本不敢睡觉。李金华回忆，“日本飞机都是‘红巴巴’的，三个一飞，国民党的是青天白日的，也是三个一飞，一次都会来八九架。”通过这种辨认他们会知道什么时候该躲到山上去，什么时候没有危险。

李金华记得，在石牌对岸的山崖下，曾经停着一艘国民党军队的军舰，日军用飞机轰炸，前后进攻了三次，把它给炸沉了，当地村民说，现在军舰还在水下百余米深的地方埋着。

由于连年战争，那时国民党军队亟需补充新兵，因此每到一处都会就地招兵，更严重则是“抓兵”，尤其是像李金华那样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些少年为了躲抓兵，晚上根本不敢在屋里睡觉，成群地猫在山洞里，“我们三个人就躲在那里。”他指着下面一个山洞说，三家人轮流给我们送饭。

而老人、妇女、小孩则大多待在家里，“吓得嘞”。李金华多次说起这个当时最大的感受——害怕，不敢睡觉、不敢待在家里，经常躲在丛林深处的山上。但是没法子，想逃没处逃，江面已被封锁，宜昌被日军占领，南面是连绵的群山和战场，“只有听天由命了”。半个小时聊完，老人有点不舍我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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