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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风中的无名大鸟漫步荒原(上)

2014-02-27 02:09:29 来源:长江商报

一公一母藏羚羊。本版图片均由受访者供图

长江商报消息 从可可西里到南极大陆,志愿者生鸿飞的环保之旅

■ 本报记者 谢方

去可可西里以前,生鸿飞在大学教书,是个爱到处玩的驴友。2001年1月,他在可可西里索南达杰保护站生活了一个月,做动物调查、维修机器。从可可西里自然的动物法则、50年只长出10厘米的草,以及索南达杰的身上,当地的生态与保护之迫切让他深受触动。

“环保”行动开始切实进入他的生活。他在课堂上给学生讲基本的自然常识,多次组织学生前往青藏高原当志愿者。“志愿者到底能起多大作用?”“可可西里”环保志愿者杨欣的经历让他看到了许多可能。

梦想

从没有目标的驴友生活开始

在去可可西里之前,生鸿飞从骑着摩托车游历到自驾游,几乎走遍湖北境内,神农架去了不下十次。他对神农架有特别的感情,当年高中考大学,他从南京来到武汉,就是被神农架和武当山吸引来的,“莽莽大山,那种感觉很吸引人”。

1995年,已经工作的他第一次和妻子庞爱民去神农架,揣着两个月的工资800元就出发了。当时神农架刚开发旅游,他们夫妻俩背着包坐了一天的汽车才到。仅凭着一张地图,深入原始林区腹地,徒步穿越10公里长的棉竹峡,“没有柏油路,下着大雨,几乎迷路”。

生鸿飞笑说起那时干过的一件囧事,至今仍被妻子笑话。他吃了当地老乡做的火锅后头发晕,以为碰到一家黑店,“于是将随身携带的行李中藏着的长刀,偷偷拿在手上,准备自卫。”生鸿飞说,后来才知道是老乡在火锅里放了当地特产的花椒,他受不了才头晕的。庞爱民笑着补充,“其实老乡人很好,我们都不晕,就他晕”。

在神农架待了8天,夫妻俩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走遍了全国各地。直到2001年第一次去可可西里当志愿者,这种没有目标的驴友生活才进入另一阶段。

1998年,生鸿飞知道了索南达杰的故事,“很受触动”。索南达杰,青海治多县西部工委书记,为了保护藏羚羊被盗猎者射杀,这让生鸿飞非常震撼。生鸿飞对可可西里充满了向往,而索南达杰则成了生鸿飞了解可可西里的入口。

2001年,他和妻子庞爱民终于被选为绿色江河的志愿者,在那里待了一个月。

接触

藏羚羊“笨笨的”,让人想保护

生鸿飞和庞爱民都是学机械出身,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维护设备和做野生动物调查。在低温状态下,保护站太多机械设备需要维护,特别是取暖锅炉和汽车,那是在可可西里生存的必需。“我们记录出现在眼前动物的时间、地点、数量”,为正在修建的青藏铁路提供一些数据。

生鸿飞介绍,每年冬天,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会按照同样的路线往返数千里,为了到五道梁交配,再去卓乃湖产羔。藏羚羊不惧路途的遥远,每年都义无反顾地奔走在可可西里的荒原上,但是新修建的青藏铁路却切断了这条必经之路。

“藏羚羊有点笨,如果一个头羊在过马路时被压死,其他的羊此后很久都不敢再过马路。因此产不成羔羊,种群数量可能会减少。”绿色江河的志愿者们有段时间就在马路上设置红绿灯,提醒经过的车辆暂停,等待藏羚羊过马路。此后修建的青藏铁路,也借鉴了绿色江河提供的数据,专门为藏羚羊留出了过路通道。

在可可西里,生鸿飞亲眼见过一群藏羚羊过涵洞。两个涵洞口各有一头狼把守着,藏羚羊们从这里通过,意味着走在最后的羊一定会被牺牲。生鸿飞说,“一般头羊在最前面,接着是幼羊和母羊,走在最后的都会是老弱病残”,即使被吃掉,别的藏羚羊还是走自己的,而狼一次也只会吃一头,“这是自然的生存法则。”

生鸿飞说,他曾见过一行脚印,里面的草细细弱弱,只长了十厘米。后来才知道,那是50年前勘探青藏铁路的工人的脚印,“50年草才长了这么点,多么脆弱呀”,这也促使他不断关注这里。

 

责编: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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