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以貌取人”的面具

长江商报消息 30名女性按照从美到丑的顺序“走秀”，艺术家用行为阐释“不平等的起源”

■本报记者 刘雯 采写

上周末，广州艺术家宋拓在武汉民间艺术机构扬子江论坛完成了一场名为《一个不如一个》的艺术实践，让30名年轻的女志愿者按照从美到丑的顺序依次出场。策展人龚剑认为，《一个不如一个》就是不平等的展现，彻底抛弃了礼貌的虚伪，赤裸地表现出人类心理中以貌取人的普遍性。

《一个不如一个》隶属于宋拓的艺术项目《不平等的起源》。记者在现场看到，场地空间极像一个没有舞台的走秀场，上方有一盏霓彩灯，30名女志愿者在节奏强烈的电子乐当中按照1-30的顺序依次亮相。据艺术家介绍，她们的出场序，是宋拓根据自己的审美进行的编排。

记者观察到，出场的女志愿者反应各异，有的排名靠后者依然表现得十分自信，也有的名次不低但在众目睽睽下十分羞怯。艺术家宋拓追随最后一名女志愿者出场，他向参与活动的女性志愿者表达了感谢。

宋拓言辞不多，他的影像作品常令人发笑，而他始终在气氛戏谑时仍保持着严肃。在其后的交流中，宋拓说《一个不如一个》完全依照他个人的审美观排序，而他相信自己的审美与大众不会有太大偏差。但作为艺术家，宋拓没有阐释自己的作品。

“以貌取人的心理习惯不是人所天生的，而是社会文化塑造的，而社会上关于美的标准也经常改变，改变的背后是一个机制运作的结果，究其深层原因也许正是为了促进消费获得利润。”策展人龚剑认为。

宋拓 1988年生，现工作和居住在广州。曾为600多位公务员画速写，构成作品《公务员》；街拍某大学中的4000多个女生，将其按照最美到最不美的顺序排列，并剪辑成7-8小时的片子取名为《校花》。

■对话

长江商报：今天现场表演《一个不如一个》的出场顺序，是完全根据你个人的审美决定的吗？

宋拓：是的。我的原则很严格，我相信自己的审美还是比较符合大众口味的，这次香港小姐前三名我都猜中了。

长江商报：今天来参与表演的女生知道自己会被排序吗？你考虑过她们的感觉吗？

宋拓：她们知道，但她们在出场之后很快就走掉了，我还没来得及同她们交流。

长江商报：这次的现场表演相对于之前与之类似的影像作品《校花》来说，除了形式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区别？

宋拓：这次有音乐、灯光、投影，这些效果都装进艺术里面，跟之前《校花》的街拍相比，更肉感，也更形而下。

长江商报：你之前的另一件作品《公务员》是对公务员这种职业群体进行速写，你是否对人的外貌长相有强烈的兴趣？并且认为职业会对人的长相产生影响？

宋拓：我只是在还原真实，这种真实有两层意思，一是客观真实，一是艺术家脑中的真实。

@艺术家郑宏斌：

在宋拓的作品中，游戏性、幽默性一目了然。类于此种游戏性与严肃性之间互相消解与作品的意愿模糊不清的问题该如何理解？以及，我们应该游戏的还是严肃的看待他作品？

@武汉本土艺术家龚剑：

宋拓在作品中以一种极易引发观众反感的违背“社会良俗”的政治不正确的方式，来探讨权力的不平等在出生时就已经被外貌这一物理现实所决定的事实，同样也揭示出我们尴尬又必须面对的这个现实背后的“大他者”是如何决定我们的观看人、论断人的这一复杂而吊诡的“不平等的起源”。

艺术家宋拓的个人项目《不平等的起源》在武汉举行。本报记者 孙辰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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